第(1/3)页 不出所料,京旗蠢蠢欲动。 许多闲人提笼架鸟,以遛弯的名义在理藩院驿馆周围打转。 这让步军统领衙门大为紧张,临时增加了200兵丁。 然而, 这一搞反而激化了矛盾。 蒋天木阴差阳错的蒙对了一点,满人内部也有几条清晰的鄙视链,在旗的和不在旗的,当差的和没差事的。 当差的旗人,不止是每月的铁杆庄稼多了,更意味着手里拥有了一份小小的木又力。可以变现,可以交换,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 无差事的旗人,就是街溜子。 …… 街溜子,最大的特点就是闲。 路上看见狗子打架都要过去瞅几眼,起哄架秧子。 许多无差事的京旗子弟,也未必真的是想来尊皇攘夷,未必有那种血性来杀蛮夷。只不过就是一种“瞧热闹”的心理。 如此盛事,错过了后悔一辈子。 而且许多人的心里还暗搓搓的指望着,会有其他人出头冲进驿馆教训蛮夷。 那场面该多刺激。 自己审时度势,既没有风险,又给枯燥无趣的生活增加了乐子。 何乐而不为呢? 申时,三刻。 驿馆外边已经聚集了数百人,而且还在增加中。 四九城的闲人,都来了。 互相打着招呼,场面热闹好似过年。 到处都是: “哟,哥几个都来了?” “害,这不凑热闹嘛。四九城的大事,怎么能少了咱们南城8虎呢。” …… “你们要造反吗?” 望着聚集越来越多的人,一名按捺不住的佐领站了出来,按着刀柄恶狠狠说道。 可惜,这种威胁手段对于旗人无效。 立马,就有拎着鸟笼的旗人对骂道: “你爷爷当年,不过是我爷爷的一个马夫。咋?现如今混起来了,不认老主子了?我呸!” 佐领瞬间气焰全无。 因为对面这破衣烂衫、骂骂咧咧的家伙真没胡说。如果继续对骂下去,自己肯定吃亏。 这属于八旗内部的一种文化传承~ “妈的,这什么世道。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群不知道哪个旮旯冒出来的骗子,依我看就该把他们都拉到菜市口剐上3000刀。” “就是。” 当班的一名步军统领衙门协领,低声传令: “告诉所有人,不要和这帮王八蛋计较。耗着,再过1个时辰太阳就下山了。” “嗻。” ……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一边是300多兵丁围住驿馆。 另外一边是千余闲散旗丁,当成了逛菜市场,什么怪话都往外抛。 驿馆内, 踩着木梯观望的斯当东,面露忧虑。 虽然清廷的官员再三保证,他们是安全的,朝廷是友好的。可他依旧不敢放心。 “告诉所有人,刀剑火枪都准备好,做好应变准备。” “阁下,鞑靼人真的会对我们下手吗?他们到底是为什么?” “疯子杀人不需要理由!伏尔泰那個老狗把鞑靼皇帝吹嘘的人间罕有,如果我能够活着回到欧洲,一定要找上他当面报以老拳。” 在斯当东的坚决要求下,包括他在内的幸存者16人全部行动起来。 把家具拖出,充当障碍。 把屋子的门窗封住,钉死。 往火枪里填霰弹,子弹不够的就拿刀子削,把乾隆赏赐的那些金子变成金霰弹。 这个活交给了重伤员。 他们虚弱的靠着墙壁,默默拿刀子削造霰弹。 继马嘎尔尼死后,使团又有2名重伤员因为失血过多或者感染而死。 …… 突然有旗人望见了站在围墙后面,探出脑袋观望的斯当东。 立马指着咒骂道: “老少爷们,都瞧瞧。就那个黄毛。” 顿时,一阵咒骂。 斯当东望着乌泱泱的脑袋,一阵心悸。 脸色惨白: “先生们,向上帝祈祷吧,我敢打赌这次野蛮的鞑靼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有使团成员带着哭腔: “他们会下地狱的。他们怎么能向使节下手呢?” 还有人疯狂的咒骂: “为什么不把大沽口的战舰开过来,炮轰外面的鞑靼人。撒克逊王国不是好欺负的。”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外面当值的协领松了一口气,低声咒骂道: “尽添乱。害的老子们在这站一天。” 旁边人立马附和道: “协领大人说的是。这些闲散旗人一点不为大局考虑。” …… 此时,隔着一条街的旅馆顶层。 蒋天木放下了千里镜,笑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