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南洋各国宁可饿晕自家小民,也要把大米卖到北方。几倍的差价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表达藩属国对宗主国的忠诚。 大米! 山呼海啸一般流入北方。金钱的魅力。恐怖如斯。 北方,思安。 肉汤泡饭和 50亩地深入人心,前者直击肚子,后者直击灵魂。 当然了。 那无处不在的吴皇半身戎装烫金像也很深入人心。 …… 南洋各国疯了,江南更是疯了。 各家工厂主为了产能而使出浑身解数,建厂区、扩产能、招募工人都是常规操作。 认真的讲, 蒸汽工厂对人力依赖还是很大。许多的环节,必须是人力完成。 在这种情况下,浙江的商人率先搞出了一套新玩法。 大工厂把订单拆分成多块,分包给各个小工厂。小工厂再将产品拆分成若干块,分包给附近各村,充分利用零散人力。 …… 以斧头的生产举例: 一家小型冶铁工厂利用灌钢法,得到固定比例的铁水。之后用大工厂提供的模具浇筑。 快速成型,然后淬火。 附近, A村的村民,负责加工斧头柄。 B村的村民,将堆积如山的斧头柄和斧头组装起来。 C村的村民,负责简单开刃(无需锋利,用户自加工,反正没有差评)。 最后, 先装箱,后装船,由海船送去旅顺。 以棉衣举例: 由于没有缝纫机。 附近的村民们从工厂领取半成品和纽扣之后,拿回家完成针线环节,再送回工厂。 虽然针线水平参差不齐。 但想来,流民们也不会挑这个理,依旧没有差评。 质量不重要,数量很重要。 当然,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总营业额看起来很高,工厂的单件利润率没有那么高。但架不住规模大啊,规模是个可怕的的字眼。 …… 浙江人“全民皆商”、“全民皆工”的分包制玩法让同行友商们很焦虑。 高端的商战,就是偷师。 既然浙江人已经摸着石头过了河,那江苏广东也可以摸着浙江人过河。 派几个精明的人去当地转悠打听一圈就明白了。 直接照抄作业。 在熟人乡土社会,农夫们在农闲时都可以帮着做点活,成为工厂的灵活雇工。这个模式的风险几乎为 0,双方的信任度都很高,因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 慢慢的,模式再升级。 每一家大型工厂周围都出现了几十上百、乃至更多的下游小作坊。日常合作,互相信任、逐步磨合。 工厂主们终于悟了。 把厂子里那些没多少技术含量、但却十分耗时的零件、生产环节外包出去,才是工厂未来发展的道路。 不需要自己养那么多的专业工人,却能保证在短时间内完成巨大的订单。 灵活、方便、快捷。 分包模式,看似将利润分给了很多无关的人。 实际上账不是这样算的。 工厂增加固定工人,是件大事。一来多交税,二来各种配套措施固定成本都要跟着上涨。 开过厂的人都懂,短期暴涨的大订单很尴尬。 接吧,就得增加工人、厂房、工具的投资,说不定这个订单结束,就无事可做了。 不接吧,心疼,总觉得错过了一个亿。 …… 自此,吴国的工业化开始一路狂奔。 大工厂——小作坊~ 众星拱月的模式大放异彩。 工业部大臣杜仁对各地陡然暴增的产量颇感意外,亲自走访后写下了数千字的报告。 送至燕京。 李郁看完,哑然失笑。 这不就是二战之前,邻居的穷鬼帝国主义所走的工业路线吗? 在 18世纪搞,那是相当的先进啊。 甭说 18世纪,就算放在 20世纪前期也算相对先进。穷鬼帝国主义,那也是帝国主义。虽然打不过真正的工业国,打农业国就好似刀子切黄油。 …… 于是, 当即批示: “工厂——作坊,工厂——家庭的模式很好,既能实现产能暴增,又能带动农夫增收,实乃利国利民利己之创举。” “首创之工厂主,赏赐御酒一箱。首创之工人(团队),赏内帑银 500两。” “值得推广,大力推广。”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