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却被李景隆一把拉住。李景隆对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让他打。增寿现在这样,软言软语根本听不进去,只有让他清醒清醒才行。” 徐增寿被打得懵了,捂着脸,眼神终于有了些焦距,他愣愣地看着朱高炽,口中喃喃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我不仅打你,还要骂醒你!”朱高炽死死攥着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像个醉鬼!像个废物!大将军徐达是你的父亲,是大明的开国功臣,他一生征战,为的是家国天下,你现在这样作践自己,对得起他吗?” “父亲走了……我再也没有父亲了……”徐增寿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我难受……我只想喝酒……” “难受就能糟蹋自己?”朱高炽的声音更沉了,“人终有一死,外祖父的病逝,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局,可活着的人,难道就要跟着沉沦吗?外祖父一生守护大明,他最希望看到的,是我们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守好这片江山,护好天下百姓,而不是看着你躲在屋里喝酒!” 他指着门外,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颤,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你大哥徐允恭,比你更懂外祖父的心思!你忘了外祖父这一生是怎么过来的吗?当年他跟着皇爷爷从濠州起兵,手里就一把破刀,穿着单衣在寒冬里赶路,为了抢一口粮食跟元军拼命;鄱阳湖大战时,他带着水师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身上中了箭都没下战场,硬是把陈友谅的船队拦在了湖口;后来北伐蒙元,他领着大军穿越沙漠,粮道断了就吃草根、煮马肉,硬生生把元军赶到了漠北,为大明打下了北疆的屏障!” “这大明的江山,是他跟着皇爷爷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从起兵到现在,他就没好好歇过一天——北疆有战事,他立刻披甲出征;边境太平了,他就忙着训练士卒、修缮城防,连生病都不敢耽误军务。你以为他治好了背痈就轻松了?他夜里常常疼得睡不着,却还在灯下看军事地图,怕北元卷土重来,怕百姓再受战火之苦!” “现在他终于能休息了,不用再为战事操心,不用再受病痛折磨。可你呢?你大哥葬礼一结束就赶回岭北,因为他知道,守住北疆,就是守住外祖父一辈子的心血,就是守住外祖父想护的大明百姓!而你,除了躲在屋里喝酒,还会做什么?你这样作践自己,对得起外祖父在战场上流的血、受的苦吗?你这样下去,只会让他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 “身为人子,你该做的不是沉溺悲伤,是秉承他的余烈——把他守护家国的心思接过来,把水师打理好,把美洲开拓的事做好,让大明越来越强,让百姓都能吃饱饭,这才是对外祖父最好的告慰,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 这番话如同惊雷,狠狠砸在徐增寿的心上。 他呆呆地看着朱高炽,过往与父亲相处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父亲教他骑马射箭时的严厉,在他犯错时的包容,得知他从美洲带回粮种时的骄傲……再想到自己这几日的浑浑噩噩,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混着脸上的酒渍,顺着下巴滴落:“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不该让父亲失望……” 见他终于醒悟,朱高炽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松开他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错了就好,外祖父虽然走了,但他的精神还在。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水师要壮大,美洲要开拓,粮种要推广,这些都是外祖父想看到的。你要是真难受,就把这份情绪化成动力,好好做事,让他为你骄傲。” 朱雄英与李景隆也走上前,李景隆拍了拍徐增寿的后背:“好兄弟,别钻牛角尖了。以后咱们还要一起闯,一起为大明做事,外祖父在天上看着呢。” 朱雄英也笑着说:“走,先去洗把脸,换身干净衣服,咱们今日不喝闷酒,喝庆功酒——庆祝你重新振作,也庆祝咱们的粮种马上就要收获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