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为首者单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 “将男女客人分开安置,再去山下请大夫来。” “遵命!” * 同安公主的女护卫队动作雷厉风行,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一锅一锅的“解毒药”被熬好送进房间里,除了有些症状严重的还在上吐下泻,大多数人已经清醒过来。 回想起刚才宴会上发生的事,还有自己那无法形容的窘态…… 众人心有灵犀地统一口径。 “没错,我们就是吃了毒蘑菇!” 沈令月作为装醉的一员,也被分到了一碗药。 刚尝了一口,就苦得她五官扭曲,直冲天灵盖。 这什么解毒药啊,黄连水还差不多! 不过听说那种药本来就是让人上火的,黄连清热解毒,很对症了。 她趁人不备,溜出房间去找燕宜。 “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 燕宜将她拉到角落里,焦急地低声追问,“你这次真捅了大篓子了。” “可是我也间接救了好多人啊。”沈令月耸耸肩,“大家都被下药了,那就谁也不会被占便宜嘛。” 燕宜:…… 离谱,但又透着一丝合理是怎么回事? * 傍晚,同安公主被急召入宫。 庆熙帝关切地问:“听说今日宴会上有毒蘑菇,把宾客都给放倒了?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人受伤吧?” 他也是关心京城年轻男女的婚嫁问题,才会要求同安公主每年举办相亲宴会。 前几年都好好的,怎么今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父皇不必担心,事发后儿臣及时请来大夫开了解毒药,大多数人已经无碍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父皇,求父皇赐太医,救救荣成吧!” 太监不敢阻拦,恒王妃哭着进来,一见到同安公主便怒目相对。 “皇妹是怎么办宴会的?我的荣成好好儿地去赴宴,怎么就吃到毒蘑菇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赔给我?” 同安公主翻了个白眼,拒绝回答。 恒王妃见她这般态度,心中暗恨。 等夫君登上储位,她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到时看她怎么收拾同安! 恒王妃又对庆熙帝道:“父皇,同安今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险些把京城各家儿女一锅端了,以后让朝臣勋贵如何相信我们皇家?这可大大有损天威啊。” 她在暗示庆熙帝,必须要惩罚同安公主,给各家一个交代。 庆熙帝想了想,“那就……罚俸半年,各家的医药费和营养费,都由同安负责,你可有异议?” 同安公主干脆应下,“儿臣有错,自当认罚。” 恒王妃目露不满,“只是罚俸半年?太轻了吧。” 同安公主瞥她一眼,“大嫂既然觉得我无能,不如明年的宴会就交给你来筹办如何?” 恒王妃大喜过望,这可是拉拢各家人心的好机会啊。 但当着庆熙帝的面她还要假装谦虚一下,“儿媳惶恐……” 同安公主:“你办不了,那我去找二嫂?” 恒王妃急了,“我办,我能办!” * 从栖云山回来,沈令月很是老实了一阵子,就怕宫里或是同安公主铁了心要追查,最后查到她头上来。 但没过两天,宫里就传出消息,是同安公主办事不力,在宴会上吃出毒蘑菇,导致宾客出现幻觉的大型食物中毒事故已经盖章定论。 而且每个当事人都信誓旦旦声称自己吃到了毒蘑菇,才会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最后处理结果就是同安公主罚俸半年,自掏腰包赔偿各家一笔慰问金,并且从明年起不再承办相亲宴活动,交由恒王妃负责。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翻篇儿了? 沈令月提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来,后怕地拍拍胸口。 她果然是老天奶的亲闺女,干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全身而退! 嘻嘻,下次还敢:) * 同一时间,东跨院。 沈颂仪指天发誓对柳姨娘道:“我明明在他的酒里下了药,怎么连我自己也中招了?” 而且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自己吃了毒蘑菇? 到底是毒蘑菇还是chun药,难道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她受药效影响,在床上虚弱地躺了好几天,又被宫里派出来慰问的太医盯着,喝了好多苦死人的汤药,如今整个人都快被黄连腌入味儿了。 沈颂仪心里着急,拉着柳姨娘,“错过这次,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接近淳郡王的小儿子啊。” “莫慌,还有机会。” 柳姨娘攥紧帕子,不情愿的道:“三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了,等她嫁进昌宁侯府,你多去那边走动几趟,还怕没有机会吗?” 可惜了,这本来是她想给女儿抢过来的婚事…… * 六月十八,宜嫁娶。 沈令月再怎么逃避,再怎么不想面对,还是到了这一天。 她的婚前恐惧症很奇怪,一半是即将与一个陌生男人共度余生的紧张,一半是即将能每天和燕宜待在一起的兴奋。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分裂,时好时坏的。 赵岚都跟刘妈妈私下里嘀咕:她这是恨嫁呢,还是盼嫁呢? 但不管怎么样,婚前教学流程还得走。 出嫁前一晚,赵岚塞给她一个小册子,面无表情地讲着那些羞人的话。 “……抓紧生个儿子,在裴家站稳脚跟,之后想怎么过日子都随你。” 女儿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赵岚不想说扫兴的话,给她留一点对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憧憬吧。 她抬手替沈令月别了别头发,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和眷恋。 “母亲盼着你,永远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快活。” 沈令月鼻子有点酸,俯身抱住了她。 尽管只做了几个月母女,她能感受到赵岚那份毫无保留的爱。 在娘家的最后一晚,不要吵架,不要争执,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度过吧。 * 因着昌宁侯府两位公子都是圣上赐婚,特许二人同日娶亲,双喜临门。 沈家和周家恰好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两位新郎官自侯府出发,分别去接亲。 两家送喜队伍热热闹闹地绕过半个京城,又重新在昌宁侯府大门前汇合。 左边骑白马的是侯府长子裴景翊,清贵峻拔,君子如玉。 右边骑黑马的是侯府次子裴景淮,英姿勃发,锐气逼人。 京城百姓这一天可谓是大饱眼福,同时又忍不住猜测,能被圣上钦点赐婚,两顶花轿中的新娘子,又该是何等风采? 沈令月在喜婆指引下走出花轿,手上牵着红绸,另一头握在前面的裴景淮手中。 她从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东西,饿的有点发晕。周围闹哄哄的,嘈杂的环境让她有种抽离感,仿佛灵魂已经飘出体外,正看着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拜天地,拜高堂。 直到视线移向另一侧,看到了大红嫁衣下的并蒂莲绣鞋。 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那是燕宜。 想到这儿她突然就不慌了。 反正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们总是在一起的。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沈令月被领到了喜床边坐下,盖头垂下的流苏遮住了大半视线,她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绣流云纹靴子停在她面前。 围观亲友起哄:“新郎官该挑盖头了!” 裴景淮拿起秤杆,勾住盖头一角,轻轻一挑。 视线恢复光明,沈令月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四目相对,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裴景淮:…… 倪、小、蝶?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