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她想起燕城。 曾经,她偶感风寒,燕城也会为她端药,可那双眼睛里,总是带着不耐与施舍,仿佛那是她求来的恩赐。 后来,他更是亲手用青铜锅砸向她,让她头破血流。 那个人只会用最锋利的刀子捅向她,而眼前这个人,却在为她一点点包扎伤口,喂她喝下治愈的良药。 强烈的对比,让她心口一阵刺痛,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 她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苦楚。 “多谢晏大人。”她放下空碗,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 晏少卿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一旁的巾帕,用热水浸湿,拧干,然后……蹲下身,轻轻地、仔细地为她擦拭着脚踝上残留的药渍。 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 温热的巾帕拂过红肿的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却也奇异地抚平了她心中那份焦躁与不安。 华玉安彻底僵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份尊贵、清冷自持的男人,正蹲在她的榻前,为她做着这些连贴身婢女都未必会做的事。 他到底图什么? 还是……另有所图? 这份突如其来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像一团温暖的迷雾,将她牢牢包裹,却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怕了。 被燕城伤得体无完肤之后,她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好。 她怕这短暂的温暖之后,是更刺骨的寒冬。 怕这片刻的庇护,不过是另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晏大人……”她的声音颤抖着,“您不必如此。玉安……我……我受不起。” 晏少卿擦拭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故作坚强与内心惶恐。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你为晏府的宴会尽心尽力,如今在我府中受伤,我照料你,是分内之事。”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分内之事”,撇得干干净净,不带半分私人情愫。 华玉安闻言,心中那份刚刚升起的悸动与惶恐,瞬间便被一股说不清的失落所取代。 她自嘲地想,是啊,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