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唉,不是说好今天吗?” “净扯犊子!” “什么玩意?” 大伙低声嘀咕,也有可能是腹诽的声音太少,完全被那不一样答应称好的声音盖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便有两扶风寨的汉子随着白允诺进了山,回来时,正好赶上正午的牛宴。 只见,通天岛上人山人海,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有说有笑,你拾柴火,我洗菜叶,你割牛肉,我煮粟米。一派和乐融融。颇有当年十八寨聚义,三四千人一起吃大锅饭时的欢乐日子。 可是那欢乐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彼斯人,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 这句话初听觉得歪门邪类,歪得可恨,直教人咬牙切齿,硬想面红耳赤的进行据理辩驳。可个中滋味,唉,这天下真不能同富贵吗?其实,不仅是不能共富贵,共患难也很难…… 这欢乐的场景,推杯换盏,大块吃肉的模样,这不是假象。只是吃着吃着,便有人数落起了各家都拿来了些什么。 张家有几担柴禾,李家出了几斗粮食…… 当年他们什么都没有,一块肉都要大大方方的与毫不相识的旁人分享,今日,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些面孔,并且已是熟络,可是他们不仅不分,还担心自己吃少了。吃少了就等于是吃亏,宁愿吃亏的人,在他们的心里仿佛不是生来有患,便是后天有疾。 所以大家都吃得很快,吃得很急。 吃完过后,只留下通天岛上一地鸡毛。各种剩菜剩饭,各种泥泞污渍。各种……唉。 白允诺打猎的武器,全都在山里面藏着,这是跟着去的汉子带回来的消息,当然,白允诺也一起回来。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村民们好像已经将杀牛贼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大家,又仿佛重新回到了宁静的生活,只有老马,他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时常,就颠颠撞撞的走在小路上。 看见其他人饲养的牛,他就想上去摸。然而他刚想接近,那人就喝道:“你个霉鬼,自己的牛都看不住,还想来祸害我这头?赶紧走,赶紧走!” 每当如此,老马总是会呆立在原地,很久很久,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心里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北山和南山其实并不是两座山,而是两片山,偏南方的,所有的山都叫做南山,偏北方的,便叫做北山。如果一定要问有多少座,那估计有个七八九十座。 大顺已经带着兄弟伙窝在这山峦里五天了,晚秋时节,大山里中午热死人,早晚则是冷死人,日头西坠,他的鼻子里又开始抽抽。 “顺哥,咱们就只剩下两顿的口粮了。” “老子说省着点使唤,省着点,一个个都他娘的是酒囊饭袋,大哥让咱们蹲守十天,这他娘的才刚过去五天,剩下的时间咱们饿死么?” “大哥啊,这山里又冷,虫子又多,多吃那点都不够我塞牙缝呢。” “好了好了,大不了明天早上你们两个人偷偷的回去拿些粮食。” “嘿嘿,我就知道你有办法……”那人还欲言语,大顺连忙掩住他,沉声道:“有人来了!” 几人当下连忙噤声,不一会儿,就见一削瘦的身影由七八丈外的小道上走了过去。这身影矫健,趁月赶路,手无火把,走得不仅急而且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