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强与弱-《全能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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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剧厅里的讨论已经进行了很长的时间,所以,唐宁慵懒的伸了伸胳膊。
    她的拉伸自己腰背的动作像是一只猫。
    女人面容里露出了饶有趣味的戏谑神情,也颇像是一只逗弄老鼠的猫,张开怀抱,伸出爪子来把懦弱的猎物拨弄来拨弄去,揽入怀中,最后失去了兴趣,再直接嘶咬成碎片,一口吞下。
    太懦弱了。
    嗬。
    太懦弱了。
    既无趣,又让人失望。
    对方质疑他为什么执着的认定卡拉才是油画的真正作者,听听他说了什么——“因为我无法接受这样错失真相的可能性存在。这对我来说像是一种诅咒。我不愿意让我一生都浸没在这种诅咒之中。”
    这叫什么玩意。
    太不强硬了。
    不管在场的其他评委嘉宾怎么认为的,反正唐宁非常看不起顾为经的答案。
    有些人可能觉得顾为经很真诚。
    但唐宁不这么想。
    她觉得这种回答里蕴含着一种潜藏着的柔弱与彷徨,仿佛被猫咪戏弄的老鼠一般柔弱与彷徨,带着自我厌弃般的柔弱与彷徨。
    顾为经始终还是陷在一种自我辩白,试图做出解释的思路之中。
    解释有个屁用。
    今天有那么一瞬间。
    准确的说。
    有那么两个瞬间,唐宁真的稍稍的高看了顾为经了一眼。
    第一次是顾为经宣布他要捐掉《雷雨天的老教堂》的时候。第二次是顾为经举起手,说出——“亚历山大先生,我不同意你的观点”的时候。
    林涛觉得顾为经鲁莽。
    连魏芸仙都觉得顾为经没有必要强争这口气。
    只有唐宁不这么想。
    她喜欢这个。
    逻辑稍微有点复杂——她不喜欢顾为经,然而,刨除对于对方这个人的不喜欢之外,有那么一刻,唐宁很欣赏对方的行为。
    他做的好!
    不是“这个傻冒捐掉一幅这么值钱的作品,真好”这样幸灾乐祸式的阴阳怪气。
    唐宁是真的觉得顾为经做的好。
    就该这样。
    这样才对。
    你敢跳出来咬我,我就是要抽掉你的毒牙,你以强硬的姿态喷我,那我就是要以比你更强硬百倍的姿态喷回去,砸断你的牙,抽肿你的脸,非要让人老老实实的当场低下头来说一声“先生,对不起。”
    有些东西等不了什么从长计议,什么十年不晚,什么你且看他。
    唐宁受不了这个气。
    敢在《油画》杂志的采访现场提出这么严厉的指控,你要这么玩,好,那姑奶奶我就陪你死磕到底,她才不在乎那幅画可能值50万刀还是100万刀,换成唐宁,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是非要当场砸死罗辛斯不可。
    老杨很油腻,唐宁则从来只玩真实。
    这世上有人做人八面玲珑,有人六面玲珑,两面带刺,唐宁则反过来。
    两面玲珑,六面带刺。
    关于亚历山大,也是如此,他那点小心思哪里骗的过唐宁啊。
    设身处地的想想。
    要是她的论文,这是属于她的采访,亚历山大想在这里玩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未经商量和允许,突然跳出来拿着抢夺自己的研究成果和属于她的舞台。
    找死。
    那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不在乎私下媾和一下,能拿到多少的好处。
    唐宁连在老师曹轩面前都不虚与委蛇的装样子,亚历山大算什么东西,他配钥匙么?
    未经允许,敢伸爪子偷碰属于唐宁的蛋糕。
    伸手剁手,伸脚剁脚。
    她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她才不在乎稍稍妥协一下,整体上看,能否获得更大的金钱收益。
    换成唐宁,她会转手就一巴掌抽上去说——“不好意思,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你说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
    亚历山大不理解顾为经为什么这么做,林涛或者魏芸仙觉得顾为经的处理有点鲁莽,过于意气之争。
    只有唐宁理解。
    缺少了这样的心气,还怎么在未来站在行业之巅呢。
    所以,那时满场的惊愕里,唐宁轻轻哼了一声,但真的难得什么难听的话都没有说过。
    平心而论。
    她喜欢罗辛斯站出来指责顾为经真面目的勇气,她同样能够欣赏顾为经愿意当场立刻就宣布捐出那幅画的强硬。这种两种喜欢和欣赏看似出于非常矛盾的立场,本质上,又都出于相似的逻辑。
    这个行业很难、很穷,成功也很难。
    所以要争,敢争,会争,能争。
    走到唐宁这一步,几乎已经快要接近某层天花板了,连争一争的心气都没有,凭什么还能走的更高,走到亮光闪闪的艺术圣巅的极高处。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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