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夏侯珏-《今我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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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只是闲暇寻乐之时一杯泼溅的茶水罢了。

    宋知熹自顾自地摇摇头,说到底她还是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罢了,皇亲贵戚之心我等平民惶惶不可揣测。”

    ……

    高亢的穿透力在不远处乍然上扬,一批队伍几个时辰前就从水路下船而来,此刻正式从瞭望台下步入,漆黑的棺椁由八卒抬举,一捧白花捆绑似攀附,苍白得刺眼。

    作为民间器乐,唢呐已然从戏曲的伴奏唱腔、吹奏过场曲牌中抽离出来。

    唢呐一响,或大喜或大悲。

    这么张扬的阵仗,便是杜都尉棺椁归朝,陛下诏怜厚葬!

    “杜都尉公位殉国!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反太子一党已经暗潮涌动,宫中以奸细刺杀混淆视听,自然有人领会圣意,把杜都尉之死完美了结。在天子脚下这般造势虽然有些逾越,但百姓向来爱戴从军守关的武将。

    是以民心所向,何罪之有。

    长街上唢呐声沸反盈天,宋知熹步行回到宋府,便看到一个丫鬟红着眼眶前来禀告。

    “姑娘您快去救场呀,方才杜姑娘披麻戴孝到您院子里挂白花,还气急败坏地大闹一通,婢子们好不容易把她扯回了听雪院,她压根不听劝,摔着东西拦都拦不住!”

    丫鬟捂着左眼,瞧着十分委屈,险些哭了出来,“都是姑娘家,还从未见过像这样的蛮子。”

    “不至于啊,她母亲杜苏氏呢?!”宋知熹疑问道。

    “听说是今个儿杜老爷棺椁要抬回杜府,杜家的杜老夫人也从夏平郡赶了回来,一大早搬出他们杜家的规矩来我们府上要人,站在咱们宋府外扯着嗓子宣读‘未得放妻书,正妻室不得出府更不得改嫁。’一点面子也没留,那叫一个壮举啊,那杜苏氏羞得脸红脖子粗,已经回杜府操持丧礼服丧了。”

    “杜家现在还忙得一团乱,杜姑娘便先被留在了咱府里,已经开始簪白花儿了,可见明日才会离开。”

    ……

    宋知熹火急火燎地赶去,跨过院门的扶堤,只见残破的篮子被弃置在地上,白花稀稀凌凌地洒开,她还没来得及叫停便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发狠地掐住了喉咙。

    杜念儿尖声质问:“你、你怎么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殿下向来谨慎戒备,你与他那晚究竟是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没惩戒你!”

    宋知熹反手劈开大呛了几声,呛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气恼骂到,“嘿!你做什么呀!”

    “为什么非但凌七妙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做着她的太子妃大梦,连你也没事!”只见那女子非但没被惊吓反而喊得愈发尖利,“而我却要经历这些丧亲之苦!”

    说是丧亲之苦,但苦的怕的究竟是什么,杜念儿心里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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