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还没死呢。”顾长安睁开疲惫的双眼,轻轻弹开钩爪。 黑雕畏惧浓烈的血煞之气,赶往下一个目标饱食。 顾长安艰难爬起来靠在城墙,胸口血窟窿已然消失,只留下指甲盖大小的疤痕,刚好是火种的形状。 “吊着一口气都还能活,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他扯掉稀烂的铠甲,白袍染红像是血色祭祀服。 顾长安大概理解原因。 杀敌就变强,随着亲手覆灭蛮夷军队,他再度拥有勃勃生机。 而且体内重新诞生了一颗火种,这回不是在胸口,而是偏移到肩骨位置。 或许有朝一日能抵达手腕,或者直接诞生在剑里,那样就不必自己杀自己了。 “可惜这柄剑。” 习惯顺手的青铜剑四崩五裂,顾长安眼底有一抹不舍。 不知何时,老弱妇孺们走到城门口,皆是泪流满面地注视着这个二十岁的孩子。 浓郁血腥味弥漫天地,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液汇聚成小溪汩汨流淌,还有可怖的火红色深渊。 长安以一己之力对抗蛮夷大军,他站得稳稳当当,身后是两千多具尸体。 他如同漫漫黑夜中的星光,引领着孤城度过最黑暗的岁月。 “很轻松。”顾长安不甚在意地看着她们。 “长安……”年迈古稀的断臂老人眼泛泪花,仰望天际喃喃道: “从来就没有天佑华夏,从来就没有汉祚永昌,只是有人在坚守……” “坚守,坚守,神洲中原,你们都愧对顾长安。” 看着一具具尸体,他情绪悲恸,难以自持。 一人独斩至少两千多蛮夷,这是多么震古烁今的功绩,长安应该享受天下歌颂,长安应该在金銮殿接过圣旨,长安应该在丹墀封爵拜将。 可现在,这个孩子安静靠在城墙,哪里来的红毯彩带,哪里来的鞭炮锣鼓。 刘尚你一定要爬到长安,告诉世人这里有一座孤城,城里有一个名叫顾长安的二十岁孩子。 “秦爷爷,给我雕刻一柄木剑吧,您技艺高超。” 顾长安抬眼看向人群中瘦小瘸腿的白发老人,也是龟兹城唯一的木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