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经过厮杀,将其斩首。” 为首的黄金骑士面色苍白,视线余光中只见冕下拳头死死攥住,连审判尊上都一脸担忧。 “除了他还有谁?”蛮帝呼吸急促,厉声吼道。 “没了。”黄金骑士铿然有声,在付出小一百三十条性命,才艰难诛杀老迈的汉奴。 蛮帝霍然起身,一双重童迸射出强烈的杀机,他将黄金骑士分散在西域腹地,就是为了提防那个疯子。 中原的奇招便是联络疯子? 可疯子只认孤城,从来不会离开自己的家。 “可能会有漏网之鱼。”卡尔一脸凝重,保不齐有穿过封锁的汉奴。 蛮帝手掌有节奏敲打王座扶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从恶之海棠殒命孤城,他就被深渊剥夺命令圣人的权力,所以派遣两个圣人前往想都别想。 况且圣人数目是特别针对中原百家争鸣阵法,轻易不能离开,否则容易被中原抓住机会。 现在有两个疑惑。 第一,中原悄悄前往西域腹地,是在布置阵法,还是试图联络疯子? 第二,假如联络上了,疯子会离家吗?记得月家畜生记载,只要走出孤城疆土范围,疯子连追都不会追。 “冕下……”卡尔轻声提醒。 只见冕下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向扶手,显然又陷入愤怒之中。 “无妨,静观其变。”蛮帝下定决心,贯彻一开始的战略,当那条疯狗不存在。 天底下已经没什么比得过正面战场来得重要,无论中原使出何等阴谋,最终也要落位到正面战场。 “你快回去,通知戒备!”蛮帝冷冷盯着天神骑士。 后者颔首,突然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要靠近龟兹城查探吗?” “你这几千个人够疯子砍?”蛮帝陡然暴怒,起身迈步戟指着他: “别去孤城,也别自己吓自己,戒备森严足以,一有动静迅速传书!” 说完懊恼地踹了一脚王座,自己竟涨汉奴气焰,灭自己威风。 什么时候,几千个人都能说不够砍? “遵命!”天神骑士仓促带队返回。 “冕下别激动,疯子翻不起什么大浪。”卡尔温声开口,试图安抚情绪。 深渊推测,是否孤城疆土有一种诡秘的力量,支撑着疯子缔造不可能的奇迹? 否则旧世界未曾接受灵气洗礼的人物,怎能一次次做出那般惊世骇俗的杀戮? 九成九的可能不会离家。 就算离家,那疯子的战力也大打折扣了。 “朕激动了吗?”蛮帝一瞬不瞬盯着他。 “没有么……”卡尔唯唯诺诺。 “朕是兴奋!”蛮帝轻轻抚摸裂开的王座扶手,眸光穿透云层,看向玉门关以东方向。 无论怎样,那儿才会带来无上荣耀! …… 昼夜不歇的奔袭,如落寞乞丐般的太监站在漫天黄沙里,仰望着血色城墙的轮廓。 他开始理解义父了。 背负着“逃跑之王”的骂名,却突然在这里壮烈牺牲。 那种震撼全凭听闻是无法感同身受,唯有亲眼目睹,才明白一人一城是何等悲壮。 高忠贯竭力平复情绪,他等不了,迅速运转身法,在血污遍地的黄土里疾驰,掠过恐怖血腥的纛旗。 李怜信中毫无作伪,一脚都能踩出断肢残臂,还有腐朽恶臭的半截尸身。 望楼上,秦木匠和小洛阳左右靠着白发男子。 小洛阳抱着那一株枯萎凋零的桃花枝,只剩半朵桃花瓣还在盛开,幸好它永远不会坠落。 秦木匠则抱着一个木盒子,絮絮叨叨道: “长安,那个把你带大的张奶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她是寿终正寝,临别时说骨灰要埋在扬州老宅那一颗梨树下,咱们很快就能回中原了。” 顾长安摇摇头,呆呆道: “我再也不期待回家,我快死了啦。” “说什么胡话。”秦木匠低声呵斥,背过头悄悄看了小洛阳一眼,老少一阵担忧。 上次下雪过后,长安头发更白了,白得难以形容,而精神也更疯疯癫癫,如今看桃花也最多清醒半炷香时间,且一天只清醒一次。 “你们怎么不信。”顾长安自言自语,他开始察觉自己生命力在流逝,早知道就不看雪了。 “你敢偷家!” 血剑临空,顾长安跃下城头。 “等等,是多少人?”秦木匠大声呼喊。 “一个。”顾长安头也没回。 “别急,可能是故乡人。”秦木匠让小洛阳搀扶自己走下阶梯,他最害怕长安疯狂屠戮中原来客。 就在此时。 “我是高朝恩的义子,奉皇帝之命而来。” 高忠贯渐渐靠近孤城,一脸颤抖地注视着红袍白发。 颤抖并非害怕,而是哀恸。 猩红的双眸,疯癫的姿态,雪白长发像世间最纯净的白色葬衣,红袍随时随刻都在滴落血液。 为了守住这块疆土,他把自己逼成这幅模样。 而我的到来…… 高忠贯不忍再想,自己看向跌跌撞撞跑来的一老一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