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冢-《总赖东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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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过,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檐穆只将剑刃收回在了腰间,又俯身摸了摸那块用木头代做的墓碑。“原谅为夫,才说着不会再有人来恼你,现下又发生这般恼你之事,扰了娘子的清静,是为夫的不是。”
夜幕深沉,雨声渐歇,这场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犹如檐穆同呼韩邪镜屏两人一般,来的也快,散的也快……
“娘子,你且好好睡,安心的睡,为父在这儿替你守着,他们那些人,绝不会再扰了娘子你的清静,你只管好好的休息,其他的一切都交由为夫来处理。”
雷雨过后,广袤无垠的疆场之上,又恢复了一样的寂静,如死一般地寂静。
让人透不过来气,压抑的很的寂静。
“一曲笙歌繁华,遗落在谁家。满目狼藉,芳华只葬疆场上,茵树下。”
月亮懒挂在树梢枝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檐穆从怀里取出那尺长箫便执于形同枯枝的指尖一处吹弄着。
一曲箫罢,箫声咽然远去,消逝于茫茫天际。
只见得檐穆又从马鞍一处,取出了一壶酒来,斜倚着呼韩邪镜屏的墓碑就瘫软着坐了了下去。
月光斜长了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晦暗的月色下,一人,一墓,一马。
此时此刻,檐穆那神情坚毅地脸庞上,一双剑眉微蹙,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丝怅然的愁容之色。
一双黯淡无光却透着深邃的眸子里,宛若寒潭一般清澈。隐约着一重款款的深情,那是对呼韩邪镜屏才有的深情。
檐穆不语,只紧紧抿着双唇,倍现凄凉冷俊之象。
他也不说话,只斜倚着墓碑,宛若倚靠在呼韩邪镜屏肩旁一般,只喝着酒,顾不得眼旁流出的泪。
要说什么,想说什么,借着这壶酒,说给坟冢里头的呼韩邪镜屏听,也说给坟冢外头的自己听。
所谓——眼眸含泪,笑靥残,浊酒一壶了生平,轻斟浅醉,慰这一世沧桑风尘。
酒过三巡,檐穆似是微醉了一般,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娘子,等我,用不了多久,为夫一定来接你,接你回家……”
月色之下,醉酒的檐穆佝偻着身子,牵着马,于广袤的疆场之上踟蹰独行,只觉得脚下似是失了力气一般。
他艰难的往前走着,亦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自己又能往何处走。
只一人牵一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只觉两眼沉重如铅,踉跄的步履使得自己险些不稳摔倒在地上。
“千秋功名一世葬,社稷江山,又是哪个称帝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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