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打算-《总赖东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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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儿你也觉得我应该承席这储君之位?”上官瑾年随即恍若眼前一亮般问道。
“自然,如若你继承储君之位,他日做了南国的一国之君,我南国,自是一番太平盛世,可若你兄长上官瑾瑜继承了你父帝的地位,那么……”言及如此,苏越伶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以他上官瑾瑜的脾气秉性,他眼里自是容不得沙子,倘若他继承了储君之位,来日做了我南国的一国之君,他继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些得罪他的人尽数杀之,而百姓,纵是能在他的治理下活的安稳,怕是也逃不过他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吧……”说罢,上官瑾年不由得歪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些个得罪他的人里面,首当其冲的,正是瑾年你,而后便是我苏越伶……他上官瑾瑜早已将你视作愤恨之人,欲除之而后快,不是么。”苏越伶只细细的抿了一小口茶淡然问道。
“是啊,先前那般便已然是一副要除我而后快的样子,加之这几年,他同我之间的仇恨,日益渐增,我虽与他表面上似是交情深厚,实则已是势同水火,不相容之,面上的一团和气,不外乎是因为父帝同母后还在,他上官瑾瑜不得不顾得几分父帝母后的颜面,至于他上官瑾年要除掉我,那也只是早晚的事。”上官瑾年不由得怅然一叹道。
“他日,若你为帝王,你自是会看在君上与国后的半分颜面之上,将上官瑾瑜好好善待之。”苏越伶似是洞察了先机一般将茶被置于手间把玩着说道。
“是啊,毕竟我与上官瑾瑜,本是同根生。都是父帝同母后的孩子,一母同胞的血脉,即使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加之,父帝母后最是不愿意,也不想看到我同上官瑾瑜二人兄弟之间互相残杀,血溅宫闱。”上官瑾年瞬时忧从心来,这一刻,他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是上官瑾瑜并不会这么想,不是么。”苏越伶遂拎过茶壶又往她同上官瑾年二人杯中各自倒了满满一杯茶。
“上官瑾瑜……”言及如此,上官瑾年瞬时皱紧了眉头。
“如若上官瑾瑜继位做了南国的一国之君,如你所说,以他上官瑾瑜的脾气秉性,他会对你赶尽杀绝,毕竟帝位与亲情相比较之下,他上官瑾瑜只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对于自己有利的那一个。”苏越伶端起茶来一阵分析道。“何况,他上官瑾瑜,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先前此番种种,只不过是他的小小伎俩而已,先前已然是如此,保不准日后是否会有比之更为惨无人道的手段……”
“如若上官瑾瑜继位,他断然不会因着父帝母后的情分而饶我一死,更别说好好善待我了,不管什么时候,我的存在,对他上官瑾瑜而言,注定是他上官瑾瑜最大的威胁,除非我死,除非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上官瑾年的存在。如此,他才会放下心来,”言及如此,上官瑾年只凝视着苏越伶,眼里似是闪过一丝的异样。
“瑾年你可还记得,当初上官瑾瑜问你的那个问题。”苏越伶兀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定睛望着上官瑾年问道。
“什么问题。”上官瑾年只端起茶来轻抿了一口,一脸的不解。
“刘邦和项羽,你选择做哪个。”苏越伶顿了顿说道。“你当时只说你向往西楚霸王那般的豪情壮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何等的潇洒恣意。”
“是啊,项羽其人,无惧畏生死之事,行事何其的光明磊落,何其的大丈夫。”上官瑾年只凝视着远处,一字剑眉之下,两眸深邃至极。
“有时候,做个行事光明磊落的英雄固然让人可歌可泣,为之歌功颂德,可殊不知,那些个魑魅魍魉、卑鄙小人,反而极容易成为最后的赢家。”苏越伶只莞尔一笑道。
“伶儿此话作何解释,我却是有些,不明白了……”上官瑾年望了望苏越伶,只觉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瑾年啊,做一个像项羽那般的大丈夫固然好,也固然能让人为你所钦佩之,可是,要想成为一国之君,一介帝王,光靠这些武夫一般的勇猛蛮力还不够,还要学会智取之。”苏越伶依旧只是笑了笑。
“智取?”上官瑾年又只得一脸疑惑的望着苏越伶问道。
“刘邦之所以能成为最后的赢家,稳坐帝位之上,是因为刘邦其人虽不能将兵,但善将将。更权略智数,狡诈机变,揽英豪而驱御之。”言及如此,苏越伶淡抿了一口茶一脸悠然的说道。“所谓揽英豪而驱御之,即是争取一切能够争取的盟友,以财物土地让人才和诸侯为自己效力,且来者不拒。”
“揽英豪而驱御之……”上官瑾年听来只觉有些似懂非懂的明白,只在自己个儿的嘴里细细呢喃着。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刘邦其人懂得阿谀奉承,见风使舵。旁人爱听什么,他便进挑着好听的言辞说与人听,旁人不爱听什么,他便止嘴不言,既迎合了旁人,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虽是小人行径,却获益匪浅。”苏越伶又轻抿了一口茶道。“这一点,也是为什么朝堂之上有诸多官宦权臣宁舍重金也要去巴结上官瑾瑜的原因。那些个巴结上官瑾瑜的官宦权臣,利用其与上官瑾瑜的关系,可以捞到不少的好处,或名或利,而上官瑾瑜,亦可借此来丰满自己的羽翼,从而拉拢他们,谋得自己的一番事业。”
“既是因着小人行径而坐上了帝位,又为何自是一番君子的样子。”上官瑾年瞬时有点嗤之以鼻道。
“项羽仁而爱人,然则,他不似刘邦其人,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他虽是英勇善战,不可一世,不过是逞匹夫之勇罢了,天时地利人和,他哪样都不缺,可他器小,纵是他英武强悍于一世。可惜这盖世英豪,却终究落得个自刎乌江的下场,终不能成就其一番霸业,归根结底,他远不如刘邦来的唯利是图,所以瑾年啊,必要的时候,不若做一回小人一般的刘邦,也未尝不可。”苏越伶只悠悠地喝着茶道。
“看来,我不能同项羽一般,再优柔寡断,心存仁慈了……”上官瑾年似是听懂了一番,不由得点了点头,遂端起茶来,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你同上官瑾瑜之间,也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储君之位也好,来日的帝位也罢,你皆让予他去,他自是领了你的情也就罢了,如若他非但不领了你的情,对你还愈加刁难,届时,你可想好退路以应对之?”苏越伶蹙了蹙眉头望着上官瑾年,似是一脸的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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