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十多年来,芳期还从没如此期盼过哪回晨省,而这天清早,她竟然没让三月唤醒就自己醒了,在王夫人院子里罚站时都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不知就里的四娘一眼眼看她,莫名也把自己的胸膛挺了一挺。 虽说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了缓和,可四娘爱与芳期争锋的习惯一时还没改彻底。 老夫人的习惯,天大的事都不能妨碍一日三餐,所以不管是争论也好,计议也罢,那都得等早饭后才可以进行,而今日当老夫人一停箸,苗娘子便进来了,老夫人自然就明白了家里有事需要她处决,却仍不慌不忙的,先漱了口,嚼一枚丁沉香圆,这种香药可以噙化,既能使口气清新又能养身美颜,是贵妇贵女常备。 待把香药噙化,还得缓缓喝一盏茶,老夫人这才慢条斯理询问苗娘子“何事”。 并没让孙子孙女们回避。 老夫人素知苗娘子只有当遇事不能决断时才会禀她处决,让后辈了解几分家里的事务自然大有必要,且要真是不适宜小郎君小娘子听闻的事,老夫人也相信苗娘子不会选在晨省的时候禀问。 所以芳期他们都顺理成章的听说了发生在内库局,这一件也算悚人听闻的事件了。 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虐杀一只可意的狮猫?连四娘都觉得她家二姐虽然蛮横,但养的那只金簪插玉瓶却并不可恨,淘气归淘气,从没对人张牙舞爪,趴人膝头上半睁着翠绿眼珠时格外地可意,但这只狮猫,头被斩掉了? 覃芳姿听苗娘子说到和母亲的争执,两截眉头间才真正浮现出几分怒意,可又想到母亲日日都不忘的叮嘱,让她就算是在自家,这段时日也要表现得温文尔雅,不可再像过去一样怎么想的怎么说,怎么说的怎么做,她才狠狠地忍了几忍胸口的烫气,抽噎两声:“太婆,孙女昨日听说那狸奴死得这样惨,晚上就做了噩梦,狸奴在梦里竟然也是有些魂的,它说它死前又怕又疼,还说那些人恨毒了它,原是因它乃孙女所养,是孙女这养猫的人没有看好它,它摔了碧碗,害仆妇们担惊受怕,仆妇就杀了它泄愤,太婆,孙女一想到家里竟有仆妇这样恨孙女,更是害怕了。” 害怕?害怕今天早饭时有你爱吃的鲍汁浸脆肚,你还吃得眉开眼笑的?芳期在心里暗暗怼了一句。 但她今天是来看戏的,可不是来唱戏的,自是紧闭着嘴巴保持缄默。 老夫人便冲苗娘子道:“我听大妇的处治办法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怎么侄妇你竟执意反对呢?” “回老夫人,妾身认为徐妪并非虐杀狮猫的人,不能因她是内库局的管事,就责罚她。” 王夫人冷笑道:“关于这事,我都懒得和弟妇争执了,弟妇下头察纠此事的管事段氏已经候在了院里,请阿家也听听段氏的说法。” 老夫人颔首。 段氏这才被唤进来厅堂,先是行礼,才低着头回禀了她所谓的察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