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清欢里。 纵然是和晏迟久别重逢,可芳期这晚上仍然难以抵挡困倦的袭击,晏迟效婢女之事替她拆发髻时,她扶着妆台坐都有些坐不稳了,强撑着眼皮子抱怨:“我也不能喝酒,你偏让我陪着,还喝个不停杯,我这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让婢子们拆发髻吧,你还非要自告奋勇,拆了老半天还没拆好,你再拆下去我坐着都要睡着了!” 等到被横抱起来,芳期的脾气还没发完,握着拳头往人胸口砸:“我一贯就熬不了夜,过去你常逼着我陪你对局我就不计较了,可今时不同往日,睡不够我完全没有精神,你还要闹着我到这半夜三更,早前我把箸子都掉地上了,惹得八月她们直笑话,这都怪你。” 却忽然见晏迟微敞的中衣领口,依稀露出点青紫色疑似烫伤的疤痕,芳期一把扯开领口看得更清楚,这下子不闹脾气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受伤了?你不是说了这回福建之行不会有半点危险么?究竟怎么受的伤?谁能伤得了你?” 晏迟把人放床上,才把芳期小心翼翼的手指连着手掌一齐往“伤口”上摁:“一点都不疼,这伤口是假的,都是为了骗过龚佑给我作证罢了,不过他打是实打实挨了一刑烙。” “假的?”灯火昏黄,芳期也看不清那伤痕的真伪,只看得清晏迟的神色确然一点痛楚都没有,她又拿手指在那处青紫上摸了摸:“怎么仿得这样真?” “这些雕虫小技法我有的是,包管拆不穿,你要是觉得有趣,改日我在你身上也造一处伤疤。” “丑死了。”芳期瞪了晏迟一眼,很嫌弃的替他拉上了衣领。 “觉得丑也没办法了,为防万一我还得留上一段才能祛除,只是夫妻同心,夫人真不愿陪我丑上一阵?” “一点都不愿。”芳期在被子里翻过身,眼睛就闭上了:“我自来最不明白的事之一,就是想不通为何有那些人居然迷好在身上雕青,白白净净的肌肤有哪点不好了?” 晏迟听她嘀咕这一句,到后头咬字都有些含糊不清了,确然是乏得狠的,就没再惹这贪睡的女子,只他自己也难免犯嘀咕:妊期时如此贪睡,莫不是日后孩子生下来,也跟她似的是个懒丫头吧。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