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也就是说高蓓声若反悔了,称她不是心甘情愿落发的话,住持就会纵她脱身?”芳期又问。 “哪有这样简单。”晏迟轻嗤:“无嗔庵的住持虽不算个蛇蝎心肠,却也并不是六根清净,她心里清楚得很但凡是被送去无嗔庵的官眷,皆为家人所不容,除非是庵尼的本家提出‘还俗’,她要是敢私纵,惹出乱子来,定会被追究,不受刑惩可难保会失住持之位。高蓓声可是计相府送入无嗔庵的,住持哪里敢开罪高仁宽?” 芳期又大惑不解了:“镇江侯总不会亲自出面向那住持施压吧?” “龚佑想对付的可不仅仅是高蓓声,怎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晏迟道:“无嗔庵除住持之外,还有一个女尼负责管束庵尼,那女尼法号慧灯,她并非官眷,出家前是一农家女,本为开封人士,怀宗帝时为一勋贵相中,要强纳她为妾,她不愿委身权贵,从开封逃至临安,一度以乞讨为生,不幸的是竟然又被强徒奸/辱,她生下一子,因无法养活,只好送去一所善堂。 慧灯当年是走投无路,才寻至无嗔庵落发,总算有了个栖身之所,免于再受迫害。她的儿子年近不惑,虽为善堂养大,不过一直靠出卖劳力糊口,幸运的是虽然贫苦,却遇一女子愿意相随,不幸的是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亡故,留下孀妻孤儿,生计很是艰难。” 是个命苦的人,芳期叹息。 “慧灯其实一直关注子孙,只是她不过一个苦修的女尼,确然也没法给予亲人更多照济,龚佑知道高蓓声被送去无嗔庵后,打听清楚了慧灯的出身来历,使人收买慧灯,说要是她能促使高蓓声从无嗔庵脱身,且告知高蓓声有杏儿巷这么个所在,慧灯的儿媳孙子,将有贵人照济。”晏迟道:“龚佑夫妇两个,是认定高蓓声必受不得无嗔庵苦修之难,只要给她丝毫希望,她必定就会中计,那慧灯从未行过伤天害理之事,然则一来很清楚高蓓声因何才被送往无嗔庵,慧灯打心眼就看不上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想慧灯当年无依无靠,尚且不服豪强逼凌,又怎会相信高蓓声堂堂宰相孙女,会无奈行/淫/乱之事? 再则嘛,慧灯跟高蓓声一提可从无嗔庵脱身,又告之她不少女尼在杏儿巷都能安身立命,只不过是行娼妓之事,高蓓声就跪下叩头,苦求她施以援手,并承诺只要能在杏儿巷站稳脚跟,必以重金相报。 慧灯认定了高蓓声就是个毫无廉耻心的人,再兼促成这事,她的儿媳和孙儿就能得个安稳的生活,下定了决心帮助高蓓声脱身。” 于是杏儿弄里,就又多了个风流女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