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捻着那掉落的一小撮头发咧着牙朝他笑道,“嘿嘿嘿,哥哥是觉着安儿是个有头发的比丘不合时宜么?这样迫切的就要揪了我的头发?让我做个光头比丘?” “不是的!安儿你误会了。”他连连摆手,唯恐她信了这想法。 “嘿嘿,”她咧着嘴没好意思的嬉笑出声,“哥哥遭骗了哦,安儿才没有生气呢!哥哥快说,那地方是什么地方?很远吗?” 他轻轻的抚上她的头,揉搓着方才落发的地方,“那地方唤作黄泉,据说长着极美的花,但花开花落,花叶永不相见。外祖母说,我们终会在那遇见,娘亲只是提前先去了。” “哦—”她摇头晃脑二三,“哥哥说的原来是这个呀,佛经有说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己,寂灭为乐。”她突然垂脸丧气道,“对不起哥哥,是安儿言行无当,惹你伤心了。” 他又是捻手轻刮着她的鼻尖,“好啦,哥哥没有怪你,这事本就是事实啊,你个小懒猫,日头都挂檐尖还不梳洗,是不饿么?” 刚要说不饿,肚子便很是不配合的响起,顾泣没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嘿嘿,饿了。” 李府人多,吃饭却不在一起,李避是和李老太爷他们住在一起的,院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稍白”。河州花稍白,关塞叶初黄。就是这名字的由来,这是李避在带顾泣去吃饭的路上告诉她的。 顾泣有个很不错的习惯,那便是善于瞧一面而访三问,所以,在得了稍白苑名字由来后,她又揪着他问道,“那怀书哥哥的名字也有由来么?” “嗯。”顾泣的腿受了伤,行动很是不便,其实按顾泣原先的想法是不出屋子,只叫个小丫鬟捡几个素菜送到她屋子里就行了的,可李避说什么也不听,一心一意只想将她带在身边。 李府侍从是多,但他却坚决不让他们碰顾泣,只觉不妥,坳到最后就成了如今这模样,十二岁的他背上趴着腿脚不好的八岁的她。 一步一蠕动,模样很是滑稽。 有不放心的小丫鬟一路尾随着,就怕这小祖宗一个踉跄摔了自己。 “那是个什么由来,怀书哥哥可能讲给安儿听听?” 他回她,“避缴风霜劲,怀书道路长。” 她犹豫了半天,才支吾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安儿不懂。” 穿堂过巷终至稍白苑,李老夫人坐在屋内远远瞧着李避背着顾泣而来,吓得一个激灵忙跑到门口,拉扯着他的乖孙一个劲的打量着他是否安好。 对着她的这番关心,李避有意识的往后一退,牵过顾泣,朝着李老夫人躬身一礼,请安道,“避儿请外祖母安,外祖母安好。”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