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听闻这么一句有些要挟的话,苏彬怒火暗涌,停下脚步,回眸冷冷瞪着他:“裴公子这是威胁老夫吗?” “不不不,苏长老你千万别误会。”裴玄摇着脑袋,潇潇洒洒地趋步近前,“说句心里话,我裴玄一直将苏长老待之以友的,此话若假,人神共诛。希望苏长老不要因为这次的事,而将裴玄视为奸恶小人。” 苏彬冷笑道:“裴公子位高爵显,贵不可言,此来我北岳宗门,乃是受命于靖王殿下而来。裴公子不嫌我苏彬粗鄙,与我相交莫逆,我苏彬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话若是以一种真诚的语气说出,则无异于良友之间的真情流露,可惜此刻是一种冷嘲的语气,那就完全变了味儿了。 裴玄却不以为意,笑容不减:“苏长老,您消消气儿,我知道,这回我欺骗了你,其心可诛,在此我向你道歉,对不住!”说着,将那小折扇插在后颈上,然后拱手躬身,向对方深深一揖,态度诚恳。 苏彬略略动容,叹道:“裴玄,你待我以友,我苏彬并非草木,不会无感,但你我各为其主,注定不会再以友人的身份相对,只能说,时也命也。” 裴玄微微苦笑:“苏长老,什么天下大势正邪之分那种命题太空泛,太宏大,咱就不去扯那个淡了。咱就只说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话题。人活一辈子,总该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吧。没错,有些人的理想很伟大,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类的,口号喊得很响。但归根结底,你不能饿肚子吧。你先得把自己的生存问题解决了吧,要不然你生存都成问题了,你喊的那些口号,又有什么用呢,那只会沦为一个笑柄而已。” 苏彬神色冷冷,不说话。 裴玄继续说道:“雮夜君是太子不假,但你见过史上哪个太子有他当得这么窝囊,当得这么倒架子的吗?没有,是一个都没有。想必苏长老也听闻过,仙皇陛下要废太子的传闻了吧。也许你会觉得那只是一个传闻,不足为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依照眼下的情势,太子被废,那是迟早的事。当然,我知道苏长老的祖上与太子有些渊源,苏长老如今对太子忠心耿耿,那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祖训,那是一种传承的忠心,弥足珍贵。不过凡事总得考虑将来啊,若死守着祖训,而不知变通,将来祸及子孙,甚至祸及整个家族的未来,又是何苦来哉呢。” “夜君殿下待吾祖如友,待我亦如友,且由始至终从未改变初心,我苏彬不敢自诩仁义礼智信,样样皆全,我只知道,别人待我好,我便待他好,别人始终如一,我便始终如一,仅此而已。”苏彬语气淡淡,神态悠悠,但言语间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傲骨之意,令人为之侧目。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