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庄周梦蝶-《明月夜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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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端来几样小菜,欠身道:“小姐,该用晚饭了”。
蓝衣女子柔声回答一声。转头对少女雨柔说道:“入秋了,天色尚还早,妹妹用过晚饭,听我讲完再回去罢。”
雨柔答应一声,心中微感诧异:这还是姐姐第一次主动要把故事说完。
只听蓝衣女子又开始说起:
那天正赶上至宁发烧,此时的她早已从病房转了出来,回到了那做熟悉的小院里生活。或许是烧的糊涂,嘴里不停叨念着胡话,入夜至宁感觉有人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或许是自己生活的警觉,一下子发烧好了一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想念了很久的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不速之“客”。
一夜的交谈后,她带走了母亲供奉了很久的佛像。临走前去母亲的坟前看了看,那天那个压抑了自己很久的少女终于还是失控了,她在地上打滚,一身的泥灰,脸上鼻子里流成了河,双手在地里又搓又抓,抓出了一道道土印子,草印子,指尖都磨破了,土里还带着血。她在心中默言道:“妈妈,你一直说今世的磨难是希望下一世过得更好,希望您来生过得安好。”周围几个生前与母亲交好的人去扶她,却怎么也扶不起来,瘦小的她,好像一滩泥,死沉死沉的,土里和着泪水都快滚成了泥人。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睛,尤其是女人,眼泪婆娑,跟着她哭。
他带走了女儿,带走了她的抚恤金,而他的世界里,她仿佛从未出现。
最终她带走了坟前的一捧土,装到了身上的小包里离开了。再见,再难相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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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文轩告诉她,这些年的种种困难,她点了点头,好像释然了。
出国了,又到了新家,很大,很漂亮,但很空。她们生活了下来。后来,终于有一天,文轩还是给家里带来了新的女主人。年纪不算大,还有个弟弟也带来了。
父亲很忙,很少回去,这下子大多时间至宁只好和后母一起生活,与后母在一起她仿佛一直胆小的绵羊,战战兢兢的生活着。每天待在家里的时间是一天中最小心翼翼,最难熬过的日子。
不是亲人的亲人终归只是那纽带上的一丝线缝合着,但终究是两块布缝合起来的,甚至是不一样颜色,不一样大小的里的两块布缝合起来的,位置上看似严丝合缝,实际上多余出来的部分永不相交。那淡淡的亲近温软如春,但一靠近却令人无比寒冷,仿若战栗从后背直直脊梁,就好像我出生那天的那股刺骨寒风,虽然待在屋子中,但还是能感觉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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