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篇3 地狱骷髅-《狂魔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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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过这一次过去的很快。”
“换了一个新医生?”伊莲又问。
“是管家擅自做主,不过药效很好。”说这句话的时候端木千姿没有发觉伊莲的瞳孔暗了一下。
“关于食物呢?”
“食物?”千姿反问,对上伊莲已经深的发蓝的眸子,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奶奶,或许是今天在餐厅时发生了一起食物中毒事件,让管家神经过敏。”
“食物中毒事件?哦,上帝!”伊莲的肩膀抖了一下,她抚摸着千姿的脸,“这种事在我们庄园可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明白的,奶奶。如果可以,真想永远依靠您。”
“现在也可以的。”
“不,不可以。”
伊莲沉默了,然后语意越发苍凉:“我明白的,我已经老了。”
“您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木千姿不知如何安慰奶奶,因为她连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有低声说:“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助你的?”
千姿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请原谅,我想要淮城那栋别墅的钥匙。母亲陪嫁的那栋别墅。”
伊莲明显一怔,“怎么想起这件事?”
一句话足以让千姿所有伪装的坚强全然崩溃,为了隐瞒过去,她只有将脸望向窗外,低声说:“昨晚梦见母亲……”
“好了!不要说了!”伊莲突兀的打断她,“不必说!不必解释,它迟早是你的,就像端木家族的一切一样。所有的一切……”
“奶奶……”
伊莲抬手打断了千姿的话,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下床,甚至拒绝了端木千姿的搀扶,弯腰从房间的保险柜里拿出一把钥匙,交到千姿的手中。
走出奶奶的房间,千姿突然觉得脚步重若千斤。奶奶一定是误解了自己,还有那个该死的欧阳熙洛!他到底在做什么!
“您在骂我,小姐?”
身后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千姿条件反射的转身,却不其然撞上了一堵厚厚的“人墙”。还未及后退,肩膀已经被人轻轻握住,力道不大,却紧紧控制,难以逃离。
他低头,在她耳侧再次轻声问了一句:“刚才在心里骂我?”低沉似呢喃的语气,震得人耳膜发痒。
而端木千姿意外的没有反抗,就势仰起脸,正视他:“你这不是服侍而是监视?”并不是严厉的质问,无论从表情还是语气,几乎都是温顺的,甚至有一些待被驯服的意味。
一贯桀骜不驯的人一旦温顺下来,那种诱惑力简直让人难以抗拒。欧阳熙洛微微怔忪,眸子深了一些,继而俯首,额头几乎抵上她的额头,颇为无奈的低低的笑了起来,没有用敬语的语气几乎是宠溺的:“监视?哦,那当然。你现在才知道?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不过,请相信,这是善意的。你会知道的,”他的声音又沉了一些,几乎在叹息,低不可闻,他无比专注的注视着她,一双眸子如浩瀚宇宙中最深不可测的黑洞,似要吸出她的灵魂:“因为……你终究会回来的。”
如同被催眠,她的脑袋有些发昏,身体也有些发颤,她的声音居然可称得上温柔:“你在说什么?”
欧阳熙洛那比黑夜还要深暗的眸子爆出一朵烟花来,几乎受宠若惊了。仿佛等了一万年,终于等到了一次她的温柔相待。他痛声低呼:“轻轻……”
心里的某根弦猛地被绷断,后脑嗡的一声炸开,她有些头晕目眩,心脏又酸又涨又痛,想哭,可是眼睛却是干干的,酸涩的难受。
就在这时,他却发现了另一件事,他皱起如剑俊眉,手背抚上她的眼角,问道:“您的眼睛怎么是肿的?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浅梦惊醒,千姿也皱了眉头,暗叫不妙,以为冰敷的效果很好,至少下人们和奶奶都没有发现。没想到下午大哭一场之后留下的痕迹终究被精明的管家发现。
“告诉我,下午发生了什么?”她好久不会哭了,更别提痛哭到眼肿。什么原因重新唤醒她的眼泪?这不得不令他产生怀疑。
“为什么这样关心我?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问,语气依旧堪称温柔。
如果说骄傲倔强的端木千姿是让人难以抗拒的,那么温柔如水的端木千姿简直会让人为之疯狂,欧阳熙洛几乎就此沉溺,他专注的看着她,认真的回答:“你的健康,幸福和微笑。”
“就这些?”她问。
“就这些。”他答,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使你相信的。用我的行动。”
千姿唇边的笑意突然深了,“明知道不应该,事实上我的确开始相信你了。”
“真的?”他问。
“真的。”她答,也补充了一句:“用我的行动。”话音未落,他的下巴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用她的手肘。几乎用尽她的全部爆发力。积蓄了整段谈话时间的爆发力!紧接着她的高跟鞋狠踩上他的脚背,乘他痛到弯腰之际就势用她的膝盖顶上了他的小腹,然后是连续两个交叉旋踢,目标是他的俊脸。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一眨眼之间,用她的温柔和温顺作为掩护,使得欧阳熙洛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结果招招命中。
美人计,全胜!
美丽且傲慢的似一只斗胜的孔雀,低头看着被击倒在地的欧阳熙洛,端木家的大小姐嘴角带着妩媚浅笑,在唇边摇摇食指,靠近他,用高跟鞋的鞋尖挑开他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就势又挑开两只衬衫的纽扣,一小片麦色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露了出来,相比较于披着圣洁光环的完美天使,倒下的阿波罗更有一种凌乱性感之美。如同一头俊美绝伦的困兽,让人怦然心动。
细细的鞋尖继续向下挑,一颗颗纽扣崩开,衣冠楚楚终于被打破,藏在绅士外表下的野性一寸寸暴露:完美的线条,古铜色的肤色,惹人遐想的腹肌,还有……老天,如果端木千姿的定力弱一些的话,几乎要流鼻血了。
强压下咽口水的冲动,端木大小姐对于自己还能够继续保持傲慢和轻蔑模样表示深深的佩服。貌似不经意的瞥过,用鞋尖挑逗似的在他的胸肌上打圈圈,惹得他的瞳孔收缩发暗。
该死的!即使这样,被主人殴打,剥衣的管家依旧没有一丝狼藉的痕迹,反而似一只慵懒的豹,半眯着眼,默默承受,似享受,似等待。这更让端木千姿生出了摧毁的冲动。摧毁他的面具,摧毁他的傲慢,摧毁他的男性自尊!
她女王似的跨骑在他的上半身,用领带反绑住他的双手,然后俯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充满魅惑低声问道:“你说一个人中了另一个人两次同样的美人计,那说明什么?”
他一扭头乘其不备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勾唇一笑:“说明,这是值得的。与其识破,不如安心享受。”
端木千姿想恼,却又笑了,比起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有趣的事,被一个敞开衣襟的半裸美男偷走了一个吻又算什么呢?
“很好,那么就看这代价你能否承受得起了。好好享受吧,我的管家。”
银色的针尖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纤纤玉指轻轻推出针管里的空气,然后将针尖对准欧阳熙洛的心脏,准备推下去。而管家依旧一脸平静。
动作有片刻定格,端木千姿颇为失望的扭头问:“我忠心耿耿的管家,您难道不想问问我这是要做什么吗?”
“如果我此时的挣扎和反抗能够让您更有成就感的话,我乐意配合一下。”管家的语气仿佛每天早晨叫她起床时那样温和。
端木千姿有些泄气:“难道你不怕我就此杀了你?”
“小姐,您的奇思妙想总是让我很期待。”
“好吧,尽管少了些挣扎会有些无趣……”针尖扎入肌肤,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注入心口,欧阳熙洛的目光却始终注视着端木千姿的脸,平静无波。
“我也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过,这个庄园里为你着迷的女人们,要伤心好一阵子了。”端木千姿随手扔了针管,再次俯身,仔细端详管家英俊冷酷到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面孔,并且用指尖轻轻的细致的描绘着欧阳熙洛俊美如铸的五官,语气同样温柔似水:“真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每一处都是完美至极。可是偏偏这张脸总是让我感到害怕。这种感觉很无力,你明白吗?”她叹息一声:“好好利用上帝赐予你的吧,或许你可以事半功倍。”她弯腰轻轻吻了吻管家的额头:“别担心,这只是镇定剂,会让你四肢无力而已。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祝你爱上这种感觉。”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近,她抬起头,莞尔一笑:“你很准时,斯洛克。好好享用你的晚餐吧。不必谢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他的体能好着呢。”
欧阳熙洛顺着端木千姿的视线望过去,忍不住皱起眉头。苦笑道:“这算什么?”
“帅气吧,他可是圈内的宠儿,有着斯瓦辛格一般爆发力惊人的肌肉,比堪比泰森的力气,曾经在非洲丛林一拳打死过一只熊,可以徒手举起一辆卡车,长相也不差。”端木千姿看看斯洛克又看看欧阳熙洛,托腮道:“你瞧,强攻强受,型攻美受,真是让人无限向往呢?”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顺便告诉你,斯洛克可是钻石身家,他的祖父就是华尔街的首富,美国黑手党领军人物,他本人更是黑白两道通吃,你挖空心思对我,还不如去讨好斯洛克,相信凭借你的魅力,只要勾勾小手指头,斯洛克一定任你予取予求。任凭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斯洛克也能为你摘下来。”
欧阳熙洛的脸色沉了下来,尽管他什么也没做,那模样已经着实吓人。
端木千姿下意识的避开他的双眼,站起身,走到斯洛克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留给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斯洛克的确是个美男子,而这个美男似乎对于端木千姿这样的美女连多看一眼也不会,反而对躺在地上的半裸的管家一脸垂涎。或者说,俊美如欧阳熙洛这样的人,半敞衣衫的模样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或者是男同性恋者来说,那种视觉冲击都是可想而知的。连阅美男无数的斯洛克都无法挪开视线,如同受了蛊惑,他两眼冒绿光梦游似的将脚步挪过去,口中喃喃道:“端木真够意思,居然弄了个这样的极品。过来,我的宝贝。”
欧阳熙洛显然被端木千姿最后那句话气的不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淡淡的语气却能如冰刀利刃般割破敌人的喉咙:“你在叫谁?”
斯洛克突然张大嘴,如同被人钉死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就像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一样,愣了两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充满恐惧,结结巴巴的问:“你……你……”
欧阳熙洛无声冷笑,转头,让来者看清自己的脸。
顷刻间,斯洛克就像见到了魔鬼一样害怕,强悍如斯居然两腿发软,颤声惊呼:“将……将军!”
比起斯洛克,“全胜”而退,甩开管家的端木千姿此时的心情没有好到哪里去。离开时的脚步仿佛在逃。强迫自己忽略掉胸口那股沉闷的痛感,一路直奔目的地。
从于台市到淮城大概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而端木千姿绝不会笨到用卡卡或者任何一个司机。甚至,她不打算开车。很少人知道她会驾驶直升机,事实上,之前连她本人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当她坐上直升机时,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会开。
端木集团大厦的楼顶设有一座隐秘的停机坪,当所有人都以为端木千姿在大楼里办公之时,她已经独自驾机来到的淮城的别墅。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别墅坐落在淮城城郊一处丘陵的半山腰上,依山傍水,四周鲜少有人迹。在父母出事之后,这里几乎就被荒废了,几乎无人打理,以至于四周杂草丛生,灌木交错。
没有路灯,月色不明,浓云堆积,厚重的夜色压得人难以喘息。蛮荒野地之中一栋大宅突兀而立,宅中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线,死寂如一座巨大的坟冢,乌鸦嘶鸣中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站在铁栅栏之外望着里面的情景,五层别墅里一片昏暗,就如同一只伏鸷在黑夜里的怪兽,每一扇窗户都似一张大开着的血盆大口,一点点吞噬掉她的勇气和信心。
端木千姿从心底生出一股怪异的恐惧。她的手心开始冒出冷汗,胸口发闷,脑袋有些发涨,她清晰的记得上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和父母一同来到这里,彼时这里还是灯火辉煌,可是她心理的感觉竟然莫名的与此时雷同,紧接着便是头痛欲裂。以至于之后她再也没有来过。
希望蒂威斯公爵的药能够让她今晚不要再次头痛发作。纵使这里是刀山火海,今天她也得进去一探究竟。她闭上眼,做了两个深呼吸,悄悄伏下身子,从别墅的背面翻墙而入。然后贴着墙壁,顺着墙根朝着底层的一扇窗户挪过去。
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整个院落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听不到一丝动静。可是谁也不知道危机潜藏在哪个角落里。步步惊心,绕过后墙,侧面是一个大游泳池,池里的水依旧是满的,可是早已浑浊,四周布满青苔。
危机就像这个游泳池,永远潜藏在平静无波之下,根本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端木千姿只觉得双腿一软,脚下一滑,她便整个人栽了进去。刹那间冰冷的池水像饿狼一样扑过来撕咬住她的肌肤。
她是会游泳的,可是意外的是此时她却挣扎不开,仿佛有一只手抽走了她全身的骨头,有一张网将她困在其中,就像粘进蜘蛛网的蝴蝶,能做的只有徒劳挣扎,垂死等待。
呼吸开始困难,脑子严重缺氧,眼睁睁看着死亡一点一点的逼近的感觉让每个毛孔都感到恐惧。脑袋开始混沌,仿佛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脑子里冲,意识的片段不停的冲撞,挤压,扭曲,就像用刀片一片片割开混沌的黑暗,光影交错之中,头痛欲裂。
就在黑暗降临的前一刻,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猛然炸开。然后她仿佛看见一张冷如寒冰的面孔,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即使毁灭,也只能在我手中!不准逃……别想逃……永远……”冰冷的声音仿佛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割开她被蚕茧厚厚包裹着的混沌意识,然后终于她看清了那张脸,居然是……欧阳熙洛!
她猛地睁开眼,一身冷汗冒出来,不知哪里生出来一股力量,使其挣脱无形束缚,奋力游上了岸边,她趴在岸边大张的嘴,像一条被钓上岸边垂死的鱼。有液体从眼里大颗大颗的滴下,砸在石板上,一片片碎开。
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除了她大口喘气的声音再无其他。事到如今,再无退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之后,她索性放弃破窗而入,直接从大门进入。
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敲打着寂静的黑夜。
咔嚓!
锁落,暗金色的大门缓缓开启,无边的黑暗笼罩而至,阴凄凄的气息扑面而至。摸索着寻找到开关,刹那间,金碧辉煌跃入眼帘。
灯火驱赶了阴暗,却挥不去千姿心中的阴霾。就如同挂在正厅上的母亲的画像上所落的厚厚尘埃。
不知何时,一切都已蒙上灰尘。
没有时间流连过往,一步一步向地下室走去,越过九级台阶,推开厚重的铁艺大门。阴暗潮湿的气息伴随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呛得人呼吸困难。她找到开关,却发现地下室里的灯居然是坏的。
随身的小手电筒也因为刚才的落水而电池受损,只能发出微弱的忽明忽暗的光亮,形成一个小小的,弱弱的光圈,颤颤巍巍仿佛随时会熄灭,千姿没有再动,她站在原地,将那一点微弱的光圈,一点一点的挪动。落在巴黎最时髦的衣柜上,移到了中国明朝的兽脚铜炉上,又照到了十七世纪英国女王用过的梳妆台上,一圈找下来,结果是地下室里除了各种古董家具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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