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陛下若是真想杀他们,不如留到妾死后,等那时陛下不仅出了气,还省却了另挑殉葬人的麻烦。” 梁婠语气淡淡说完,用手撑着榻慢慢躺下。 近几日,她能清晰感觉到胎儿不似从前那般活跃,若非顾念这孩子,她早不计后果,一壶毒茶奉上,与他们一同上路。 又何必做起事来束手束脚,行得这般艰难? 梁婠深吸口气,闭上眼,似乎下定决心。 内室安静了片刻,脚步声陷在绵软的地毯里,变得悄无声息。 高潜挨着榻沿坐下,低声道:“如果这孩子保不住,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活了?” 梁婠睫毛颤了下,按理说她是不该在乎这个孩子的。 可那日,她却为了这个孩子求他…… 梁婠睁开眼:“是,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活。” “为何?”他问。 梁婠看着他,从实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如此在乎他,无关其它,只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与我血脉相通、性命相连。既然他选择了我,我就不能辜负他。” 高潜默默瞧她一会儿,微微颔首,道:“我信。” 他说:“你对旁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呢?” 不待梁婠说话,高潜已走到跪地的宫人身前。 “去将那盆‘绿牡丹’搬回来,孤便饶了你方才的不敬之罪。” 宫人一听这话,猛然抬头,睁大的眼睛扑簌簌掉泪,不停磕头,喃喃道:“那花,花……” 高潜面上不悦,回头看梁婠一眼,又气又无奈:“不是孤不给她机会,是她自己不争气。” 梁婠抿一下唇,对宫人道:“你也不必怕成这样,那花扔就扔了,没那么严重。” 宫人直起身,吸了吸鼻子,说道:“沅芷姊姊原是让奴婢们将花送回阆桦苑,不想,钱侍中突然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将那棵‘绿牡丹’拔了……” 她停下怯怯瞅一眼高潜,再看梁婠,眼圈红红的。 钱侍中整日跟在高潜身边,若不是高潜暗中授意,他敢那么做? 梁婠心里清楚,要不是碍着她还在这儿,高潜势必要亲自上去将那花踩烂才能罢休。 她摆摆手:“拔就拔了。” 高潜黑着脸立在一旁,盯着宫人的眼神愈发冷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