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天光大亮,梁婠才缓缓从床上爬起身,搬来偏殿多少天了,几乎忘了一觉睡到自然醒是何滋味儿,不禁感慨万分。 难得高潜没半夜跑来。 梁婠觉得奇怪,不免多问一句,湘兰说天未亮就看到高潜穿戴好去上早朝。 梁婠看着湘兰勾起帘帐,沉默一下,高潜这人不酗酒不发疯的时候,倒也蛮正常的,甚至还挺认真…… 沅芷帮着更衣。 湘兰抬眸看向梁婠,软语道:“娘娘,您现在有孕,身子不便,可日后再不能似现在这般了。” 梁婠一愣。 湘兰继续道:“这后宫妃嫔有哪一位不去给太后、皇后请安,又有哪一宫娘娘敢在主上出门都还未起身的?谁不是小心翼翼侍奉梳洗更衣送至殿外?” 梁婠笑着瞧她一眼,估计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沅芷撇撇嘴:“这些不都是主上免了的吗?” 湘兰看着沅芷直摇头。 “你难道不知何谓得宠思辱,居安思危?娘娘现今是盛宠在身,自然可以有恃无恐,倘若他日色衰爱弛,过往所有的‘恩宠’、“特赦”,皆会变成无视宫规的罪证。” 沅芷脸上一白,紧张地拉住湘兰手臂,这色衰爱弛是能大清早说的? 湘兰拍开她的手,对梁婠好言相劝: “娘娘,您就算不为自个儿考虑,也总得为小皇子小公主的将来考虑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远的不说,单说近的,那张宣徽地位远不如娘娘,为何要这般陷害、嫉恨您,谁知她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呢?” 这越说越深了。 沅芷吓得面色凝重,平日总说她口无遮拦,怎么今儿自己拦不住了呢? 梁婠若有所思盯着湘兰。 湘兰接着道:“奴婢知道您跟主上感情好,可正是因为感情好,奴婢才越瞧越心惊。” 感情好? 梁婠忍住笑意,拍拍她的肩,直点头:“你放心。” 言罢,趁着梳妆的档口,去铜镜前坐着。 湘兰哪里肯就此作罢,又跟着劝谏不少。 梁婠无法,便让她拿了禁足期间绘的佛像给太后送去,这才寻得片刻安宁。 湘兰那边一走,沅芷这边好奇问:“娘娘既然不喜欢听,为何不制止?” 梁婠淡淡一笑:“要如何做,我心里有数,可方才的劝谏却是她作为掌事大宫女该说的。何况她说得都对,我为何要制止?如果只因我不愿听,便不让她说,日子久了,就会变成我的损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