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高潜在门口停下,没有立刻进去。 梁婠俯趴在案几上,偏头看着指尖拈起的一朵黄艳艳小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潜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看得清她不管形象、不顾礼仪。 “淑妃在做什么?” 趴在案上的人一下直起身,望过来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快得几乎叫人捕捉不到。 “等陛下。” 梁婠正襟危坐,摆上先前收起来的字帖,已不复方才的松弛小意。 高潜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朵小小的梅花上:“看出什么了?” 梁婠道:“黄潆来找妾,说张宝月是冤枉的,没有想害妾,且不是自尽,而是他杀。” 高潜收回视线,撩起衣摆落座:“哦?淑妃觉得呢?” 梁婠笑了下:“妾觉得她说的对。” 高潜眉梢轻挑:“何以见得?” 梁婠将字帖与认罪书朝向他放着。 “陛下瞧瞧这字。” “孤派人送来前看过的,的确是张宝月的字。” 梁婠点点头:“陛下说得对,字是她的没错,但未必是她写的。” “何意?难不成是什么人临摹的?” “不是临摹,是拓写。” “拓写?” “对,即便出自同一人之手,也不能写出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字,更何况字书写的如何,不止与纸笔墨有关,也取决于下笔时的心态。真正的仿写,仿得不止是字迹的形,更是执笔人的心,可人心却是善变的,所以字迹也是变化的,因而想要仿得真,极难。可拓写不一样,直接拓印下来便好。” “他们若是临摹,妾未必能看得出端倪,可这拓写——既然是真的字,那定然是假的认罪书。” 梁婠一边说一边指给高潜看,同样的两个字,张宝月的字帖上有细微区别,可其中一个字却与认罪书上的不错分毫。 高潜凝眸瞧着。 梁婠道:“他们原想留着字帖来证明认罪书是真的,谁料反倒成了推翻认罪书的证据。” 高潜轻轻颔首,目光慢慢移到梁婠的脸上,眸光很深:“淑妃会的真是不少。” 元少虞的信、赵如心的血书…… 梁婠的一颗心,咚咚直跳。 她扬起嘴角冲他打哈哈:“那是自然,阿翁是太傅,阿父又是祭酒,这些东西没少听、没少看,练字更是每日必做,陛下不是小时候也被逼着练过字的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