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春夜里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暖黄的光晕微晃,灯花时不时噼啪作响,是这冷寂灵堂里的唯一声音。 棺椁里的小人儿面色青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僵僵躺着,已然没有半分生气。 沅芷端着瑶盘迈过门槛,却见独坐在棺椁旁的人面含倦色。 放下瑶盘,拿了一方薄毯帮梁婠披上:“娘娘,夜里凉,奴婢在这儿守着,您就回去休息吧。” 梁婠搁下手中笔,抬起眼眸:“无妨,也不过再看护他最后一夜。” 说着取下身上的薄毯给棺木中的高昕盖上。 “他是雨天落水受寒而亡,才是最该盖暖和些的。” “就猜到娘娘会如此说,这不,奴婢多拿了一条。” 沅芷瞧着梁婠轻叹口气,但见四下无人,小声劝说:“按理说,年幼皇子夭折是无需这般——” 话未说完,有人走了进来。 “你退下吧,孤陪娥英待着。” 沅芷看一眼梁婠,乖觉退出门外。 高潜并未上前,只在案几边坐下,垂头看着墨迹未干的纸张。 “孤见过梁太傅的字,这么瞧着娥英倒是学了七八成。” 梁婠站在几前没接话,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她的字,倒不必用这种话做铺垫。 灯火映衬下,她面色十分平静,独眼神略带不屑。 高潜笑笑,现在他们之间说话确实不必这般迂回婉转。 “今日朝堂上有人建议,将薛衍内眷子嗣一并押至阵前,用来威胁薛衍。” 梁婠睁大眼睛:“然后呢?” “孤准了。” 梁婠在他对面坐下:“投敌叛国,该杀。” 自打落实温候薛衍投靠宇文珂后,温侯府便被冠上投敌的罪名,按罪理应悉数处死的。 梁婠唏嘘:“朝堂上可有人建议将妾一并拿下?” 高潜哼一声:“那是自然。” 谁不知道她狐媚惑主呢? 梁婠了然微笑:“真要算上妾,那不得将陛下也带上?” 第(1/3)页